张雪峰律师：扬帆金融犯罪蓝海 剑指刑事风险防控
张雪峰律师:扬帆金融犯罪蓝海 剑指刑事风险防控
文/彭川
时在仲夏。笔者如约来到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总部拜访张雪峰律师。前一天,他刚自吉林风尘仆仆地赶回北京。“是一个法律援助案件。”他说,“被告人是一位69岁的老党员,三八红旗手,刚刚还获颁了‘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因为之前的一笔涉及十万元的借款‘糊里糊涂’地被当地法院以一起借贷十万元的事实为事由,同一法院既进行了民事判决又进行了刑事判决,给定了个诈骗罪。该案件是经朋友介绍几经辗转地找到了我。了解情况后,我认为是个错案,于是决定免费给她代理。”
“现在我基本上每年还是会承办两件法律援助类的案子。像去年,就曾给一位被判刑的的监狱警察提供法律帮助。”雪峰律师说。语气显然有些轻描淡写。据其介绍,这些案件基本都是朋友介绍的。
尽管忙碌,多年下来,这位曾经的北京武警战士、“丰台区最美公益律师”投身于法律援助事业的脚步却从未停歇。
“因为时间关系,能做的其实不多。但想着,能做一点是一点吧。”他说。
由部队到律所
张雪峰,山西省太原市人。现为中共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第八支部委员会书记、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金融诈骗法律事务部主任,金融犯罪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他是一位军人出身的律师。曾服役于武警北京总队第二支队,也就是张思德生前所在的部队。
“我是在部队接触的第一堂法律课,记得是在民族大学听的课,离开部队后继续对法律进行系统的学习。”他说。
张雪峰律师称,自己当初离开部队开始学习法律时目的就很明确,就是做律师。“一方面,我骨子里其实是个追求自由,不愿被约束的人;另一方面,军人和律师都是为保卫社会公平正义而战的卫士。两者有其内在的相通性。”“这也促使我进一步坚定了要成为一名律师的决心。”他说。
后来,通过不懈努力,张雪峰如愿通过司法考试,开始了律师职业生涯。
多年如一日的深耕,专注刑事辩护主业“不偏航”,继而选定了自己的主攻方向诈骗类犯罪,逐渐转向金融类犯罪及企业家案件辩护,令张雪峰逐渐在这些细分领域闯出了一片天地。在法律实务方面,他先后参与承办张美来故意杀人案 (2016年度全国十大无罪辩护案件)、内蒙古王力军非法经营案(2017年推动法治进程十大案件)、辽宁省公安厅袁诚家国家赔偿案(涉案金额37亿多元)等多起影响较大的刑事案件。近几年,他承办的几乎都是企业家涉嫌犯罪的案件。代理涉嫌犯罪的企业家这一特殊群体的案子,也给雪峰律师的辩护带来了新的挑战与压力。因为涉及企业家的案件,往往涉及的不仅仅是企业家本人的自由问题,更多的时候关乎的是其一家人长久以来积蓄的财富的安全,以及企业的生死存亡、企业员工的再就业等诸多问题,案件本身涉及的关系、利益方可谓是错综复杂,因此,雪峰律师一直都如履薄冰,在工作中,以认真、耐心、专业的精神为当事人提供服务。因为在刑事辩护专业领域的出色表现,他在2016-2017年度连续两年被中国法学会授予年度刑事辩护杰出成就奖。
回顾自己多年的职业生涯,张雪峰坦言,“起步时其实挺艰难的”。他说,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案源问题,可是,真有了案源,又会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能不能做到不辜负当事人的信任。“也即是说,没有案源焦虑,有了案源也还是焦虑。”
其次,就是必须避免被行业淘汰。律师执业犹如逆水行舟,必须持续不断地更新自身的知识体系。“不仅如此,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往往需要你同时承担起法律专家、业务员,以及社会活动家等多重角色。”张雪峰说。
也正因如此,学习就显得尤为重要。一直以来,张雪峰始终把学习放在突出的位置,先后参与了北大刑辩班、清华大学刑事辩护研修班等各种专业课程的学习。
“还有就是,做人要坚韧。”张雪峰说,做律师是很辛苦的,需要面对各种挑战,这时就需要有“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那股子韧劲。
这正是他身上最突出的品格之一。
这些年,张雪峰承办过的涉黑涉恶案件,令他对会见难问题有深刻体会。不过,他从来不会轻言放弃。其结果就是:同一个案件中,不时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他见到自己的当事人时,其他律师还在等待;当地律师等了两三个月也没能见到当事人,而他努力了一星期后便顺利会见了当事人……“秘诀,无外乎就是‘依法’与‘坚持’,律师必须穷尽一切法律赋予自己的正当权利去全力争取。”张雪峰说。
“畏难,逃避,不是军人所为。”他说。部队作为一个大熔炉,铸就了雪峰律师刚毅、果敢的品质,也给了他那份责任感,让军人的情怀与坚韧成为了他谱写自己律师之路的基本底色。
从刑事辩护到金融诈骗
专业,为律师的立身之本。
虽然执业初期,张雪峰也经历过什么案子都接的“万金油”时期,不过,大概自2013年起,他开始主动放弃一些案子,专攻刑事辩护,踏上了专业化探索之路。
引燃这股热情的“导线”是他早年承办的一起多罪名案件。
2013年,张雪峰承办的一起山西太原的案件,其当事人同时被指控涉嫌敲诈勒索罪、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寻衅滋事罪、诈骗罪、赌博罪共五项罪名,而且还是累犯。
“我接手这一案件时,该案被告人羁押已经约一年半时间,前面换了四拨律师,我是第五批。”张雪峰坦言,当时压力与动力并存,就是一个目标,把案件办好。“据其介绍,该案存在非法拘禁和刑讯逼供,案情复杂,有关部门也很重视。 “为了弄清真相,收集到有力证据,我前后大概会见了当事人有近100次。”虽然在对被告人的伤情和衣物进行司法鉴定的过程一波三折,好在通过努力,最终的结果还算比较理想:诈骗罪被排除,四罪并罚,当事人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该案中,申请并成功实现了非法证据排除,而当时才刚刚确立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不久,因此,我们应该是比较早的,这使得该案具有了特殊的示范性意义。”张雪峰说。与此同时,他们还在该案中成功申请侦查人员出庭作证,并起到了较好的作用。
张雪峰表示,办完该案后,自己感觉代理刑事案件非常有挑战性,也较能体现一个律师的价值。刑事案件事关人的生命自由与财富。“当拿到一个胜诉判决,当帮助当事人争取到一个较为理想的结果,或者通过自己的奋斗共同推动了法律法规的进一步完善……这种成就感是无可替代的。它会让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从事的是一项特别有意义的事业。”
自那以后,他开始调整航向,更多地专注于刑事案件。承办了不少获得当事人赞许和社会认同的精品案例。
“后来,我又陆续代理了一批刑事案件,有不起诉的,有免于刑事处罚的,有判决无罪的,这更增强了我的自信心,使我最终下定决心走专业化道路,深耕刑辩领域。”张雪峰说。
顺势而为,扬帆金融犯罪法律服务新蓝海。
刑法与金融原本看似是两个不相关的专业,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大量的金融行为开始涉及到刑法领域。据统计,刑法中与金融有关的罪名近百个。“近年来,金融领域的犯罪数量持续增多。”张雪峰律师说,这引发了他的关注。“在中国,金融犯罪法律服务应该属于一个‘台阶高、门口窄'的全新领域,考验着一个律师的智慧和职业素养。这对我而言,极具吸引力。”
于是,张雪峰决定探索金融犯罪这片新蓝海。
加入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后,得益于律所的规模,他向律所申请组建了金融诈骗法律事务部,随后正式率队挺进了这一新兴的细分领域。
在律所内部专门组建一个自己的金融诈骗法律事务部,时间是在2015年,京师应该属于“先行者”。
张雪峰律师说,金融诈骗法律事务部成立后,他曾让助理做过一个粗略的统计,即金融诈骗罪在各个省份的犯罪分布情况,以及各省判决中的量刑情况,“我们发现,在这个细分领域,律师的辩护空间很大。当然,这类法律服务的市场空间同样很大。”
成事之要,关键在人。
为适应新业务的需要,张雪峰律师着力组建了一支具有法学和金融知识双重学科背景的复合型人才团队。“基本都是研究生以上学历,有三年以上实践经验,并具有交叉学科背景。”张雪峰说。
他希望,团队的成员能融为一体。因为,他深知,一个士兵孤军奋战,即使单兵作战能力再强,没有战友的交叉掩护,没有部队的炮火支援,也难以突破重围。
除了“本部”,张雪峰律师还担任京师所的金融犯罪研究中心执行主任,与中心的各位律师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能够长期得到“智力”与“火力”支援。
此外,身为京师(全国)刑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的张雪峰还利用自身北师大中国企业家刑事风险防控北京中心副主任研究员、中央财经大学预防金融证券犯罪研究所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虚假诉讼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员等身份,以及与这些机构之间的合作,深化团队对一些专业问题的认知,增强团队法律实务方面的能力。与此同时,也携手推进我国相关研究和专业人才的培养。
提到对目前这支团队的期望,张雪峰表示,还是希望能够低调行事,“我们不会过度追求办案数量,但一定会恪守质量,希望能够办出一批精品案例。”
“金融诈骗法律事务部成立以来,我们团队承办的金融诈骗类案件越来越多。”张雪峰说。其中不乏一些开拓型的案件,比如,2020年“套路嫖”诈骗第一案。
法律援助一直在路上
生活中的雪峰律师最大的兴趣爱好是自驾游。有时间的话,他喜欢开着车载着全家人到全国各地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
“平时工作比较忙,自驾游能我让暂时放慢脚步,尽情地感受生活。”他说。
与团队中的年轻人打交道,他希望他们始终保持独立思考,培养主动工作的好习惯,不断打磨自己的专业,同时在心底坚守那份正义感和坚韧品格。
起初,张雪峰开始法律援助活动是因律所的安排。但后来,由于他承办的几起法律援助案子处理得都不错,法律援助中心便有意地多给他安排了一些任务。“那时,每年承办的法律援助案件应该有十来起。”
在退役后、做律师前,张雪峰曾短暂地做过一段时间的生意,因此社会阅历比较丰富,在处理一些琐碎而繁杂的纠纷时显得比较的得心应手。“其实,很多时候,事情不一定非得分对错,法律重在定纷止争,通过摆事实讲道理,协商出一个大家彼此都能接受的处理结果也是可以了,只要不是法律禁止的就可以。”
“当然,引导协商需要律师的功力,但同样不可或缺的,是让大家感受到你的诚意,感受到你是真心实意在帮着他们解决问题。而不会因为是法律援助案件便敷衍了事。”他说。
这也是对律师这一职业最起码的尊重。
近年来,由于工作变忙碌了,从事法律援助的案件每年保持在两件,也参与了中部战区公益值班工作。但遇到确实困难的,张雪峰还是会尽量施以援手。
其中,曾经媒体广泛报道而闻名全国的内蒙古王力军“收购玉米获刑”案就是免费援助的,甚至差旅费都是他们自己出的。
2015年底,内蒙古农民王力军因无证收购玉米遭群众举报,随后他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2016年4月,法院以其没有办理粮食经营许可证和工商营业执照而进行粮食收购活动,违反《粮食流通管理条例》相关规定为由,判处其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万元。2016年12月,最高法下令再审该案。随后,张雪峰等多位律师为王力军提供了法律援助。“我们认为,王力军从粮农处收购玉米卖予粮库,在粮农与粮库之间起了桥梁纽带作用,没有破坏粮食流通的主渠道,没有严重扰乱市场秩序,不具有刑事处罚的必要性。”2017年2月,法院依法撤销原审判决,改判王力军无罪。2018年初,该案入选“2017年推动法治进程十大案件”。
“社会公平正义的实现,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实实在在地去践行。”张雪峰说。
1996年,张雪峰光荣入党。“身为一名党员,很多时候你就得起带头作用,冲锋在前。”这些年,他所在的党支部不时召开支部会议,为律所及其他社会机构的公益活动捐款捐物,公益心,是雪峰律师一直坚持的从业理念。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近年来,企业家及企业犯罪在中国呈高发态势,对我国经济社会的平稳发展产生了不利影响。张雪峰希望自己和团队未来在这方面可以多做点事情,通过团队专业的法律服务帮助更多的企业和企业家避免误踩“触犯刑律”的红线。他也坚信,只要坚定航向,闯险滩、战激流,劈波斩浪,一往无前,中国的法治事业和他们团队的金融法律服务必定能胜利驶入一望无垠的浩渺大海,一览无限风光。
